楊澄：北回歸線上的“哈尼隊長”

記者 張密 通訊員 李江華 馮秋艷

2008年7月24日，云南警方查獲了一起拐賣兒童犯罪團伙，犯罪人員涉及玉溪、紅河、普洱等地。公安部將案件立為部級特別督辦案件，代號為“7·24”特大拐賣兒童專案……截至2009年11月，墨江縣公安局向人民交出了一份滿意答卷：涉及墨江縣的25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wǎng)，偵破案件21起，被拐兒童21名，成功解救嬰兒5名。

成績的取得，離不開專案組的努力，更離不開指揮這次破案攻堅的墨江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楊澄的努力付出。在專案偵破的21起案件中，他主辦了8起案件……

墨江作為普洱的北大門，為了守衛(wèi)民族群眾的平安，多年來，楊澄和他的戰(zhàn)友們，用青春和汗水連續(xù)保持了16年命案全破的優(yōu)良記錄，他也被群眾親切地稱為北回歸線上的“哈尼隊長”。

此生無悔披戰(zhàn)甲

“一定要將涉案人員繩之以法，盡快把被拐賣寶貝送回家……” “7·24”特大拐賣兒童專案組成立后，楊澄看了毫無人性的人販子將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拐賣的通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初為人父的他，決心主動請纓，加入到專案組。

在專案組的領(lǐng)導下，楊澄和專案組民警首先對墨江縣涉案情況進行仔細摸排和調(diào)查。被抓捕對象都在邊遠山區(qū)，且極為狡猾；而偵查人員大部分不懂民族語言，和群眾溝通起來非常困難。他就利用自己是少數(shù)民族、懂民族語言的特殊優(yōu)勢，深入被抓捕人員所在地，化妝偵查、仔細偵查，摸清了主要犯罪嫌疑人李某蘭、李某者、李某在家準備過哈尼族十月年的消息。

2008年11月1日凌晨，專案組對3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分頭實施抓捕。在抓捕民警到達其村寨邊時，其中兩人聽到狗叫聲倉惶逃跑，一人落網(wǎng)。

此后，在逃者李某者長期在紅河縣的邊遠村寨東躲西藏。楊澄及時調(diào)整方案，表面上停止追捕，讓其放松警惕。2009年5月30日，李某者自認已逃脫專案組的追捕，在家殺雞請客，大肆吹噓時，民警破門而入，將其擒獲。

而李某蘭自逃脫專案組抓捕后，一直隱姓埋名，從不和外界聯(lián)系。經(jīng)過專案組多方調(diào)查，判斷李某蘭極有可能在元江的消息。2009年6月29日，楊澄和民警在元江縣澧江鎮(zhèn)將李某蘭抓獲。

在“7.24”涉案人員的抓捕中，楊澄始終沖鋒在前。經(jīng)他和專案組精心組織，成功抓獲了全部涉案人員25人。

隨后，他研究了元江縣公安局的相關(guān)通報材料，收集涉及到“7·24”專案的所有證據(jù)。但之前的證據(jù)支離破碎，專案組所掌握的證據(jù)少、案件時間跨度大、證據(jù)收集難度大。為此，楊澄帶領(lǐng)專案組民警6次到元江縣公安局調(diào)取證據(jù)材料、提訊在押嫌疑人；56次到墨江涉案的鄉(xiāng)、鎮(zhèn)收集證據(jù)，跑遍了墨江縣、紅河縣9個鄉(xiāng)、鎮(zhèn)的72個村寨。

在鐵證下，“7·24”案件中的所有案件沒一起退偵，所有犯罪嫌疑人均得到法律嚴懲。

同時，楊澄把深挖犯罪、擴大戰(zhàn)果的理念灌輸給每個專案組民警。通過深挖犯罪，在墨江地區(qū)取得了深挖出犯罪嫌疑人16人、被拐賣兒童14人。

“利用通曉民族語言和風俗的特長，深入民族地區(qū)調(diào)查，最終鎖定嫌疑人；抓捕中身先士卒，擒獲全部嫌疑人；審訊中發(fā)揮民族語言優(yōu)勢，展開心理攻勢，最終鎖定犯罪證據(jù)。”這是楊澄在這起案件中發(fā)揮的最大作用。

“此生無悔披戰(zhàn)甲！”讓所有的嫌疑人得到法律制裁，讓無數(shù)個家庭團團圓圓，是楊澄從警多年的心愿。

來世還要做警察

在楊澄偵破的多起命案中，有一起離奇的強奸殺人案讓他記憶猶新。

凌晨1時，墨江縣龍壩鎮(zhèn)打東村的李小三（化名）已經(jīng)入睡，但卻被兩米之隔的鄰居王某婼家傳來的哭泣聲吵醒。李小三走出家門查看，還聽到王某婼的一聲哭泣，但隨后就沒動靜了。他也沒在意，回屋繼續(xù)休息。但他卻不知道，他所聽到的哭聲，竟是王某婼在人世間的最后呼救聲……

2014年12月2日，墨江縣公安局龍壩派出所接到報警：“王某婼在家中死亡……”在勘察現(xiàn)場，王某婼死在家中木床上，頸部有淤血痕……尸解后發(fā)現(xiàn)，死亡時間為48至60小時之間，系窒息死亡、他殺。

負責偵辦此案的楊澄和專案組民警經(jīng)過剝繭抽絲，發(fā)現(xiàn)村民熊某忠有重大作案嫌疑。

案發(fā)當日，熊某忠到土掌杰村民小組的金某平家砍柴，晚上被留住吃晚飯，喝了不少小鍋酒，晚上在其離開時已有醉態(tài)。

后來，大家卻在中寨組宗某清家找到了熊某忠。

“你怎么睡在別人家？”對此，熊某忠一臉茫然，遲鈍地回答：“喝多了，找不到家，看到這家和我家的布局相似，還沒鎖門，就摸進來了。”訊問中，熊某忠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殺人的過程。隨后，民警在王某婼家旁路邊的一個飲料瓶上提取到生物檢材，比中是熊某忠的DNA，各項證據(jù)直指熊某忠。

至此，熊某忠被鎖定為重大作案嫌疑人。

“但是，不管喝酒再多，但對強奸和行兇情節(jié)，不可能一點意識都沒有啊……”在多次詢問中，楊澄感到熊某忠雖有重大嫌疑，但也有諸多疑點。“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罪犯，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為此，楊澄帶領(lǐng)專案組民警反復勘察現(xiàn)場，尋找相關(guān)檢材。將現(xiàn)場提取的180余份DNA檢材，送普洱市公安局，但檢驗結(jié)果卻是：提取到的生物檢材均為受害者所留，未能與劃定的重點人員比中。

技術(shù)民警重新對現(xiàn)場遺留的DNA進行再分析，終于在受害者的床單上又提取到一份擦拭狀血跡的DNA，將該DNA入庫比對后，確定系前科人員楊某福所留。

至此，案情出現(xiàn)轉(zhuǎn)機。根據(jù)DNA比中結(jié)果，民警將楊某福抓獲。經(jīng)審訊，一個離奇的強奸殺人案的內(nèi)幕浮出水面——

原來，案發(fā)當晚，楊某福在上寨組與他人喝酒后，提著用飲料瓶裝的半瓶酒回家，路上遇到了踉蹌而來的熊某忠。兩個醉漢平時雖不認識，但“酒逢知己千杯少”，打過招呼后，楊某福也就隨熊某忠來到中寨組。途中，半瓶子酒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隨后丟到路邊，上面留下了熊富某的檢材痕跡。

“到我家了，今晚就睡在這里吧。”兩人來到王某婼家時，熊某忠看到房子布局和自家的相似，房門還沒鎖，就拉著楊某福進屋了。之后，熊某忠醉倒在一張床上；楊某福此時還相對清醒，就在熊某忠“家”溜達了一下。見王某婼躺在床上，以為是熊某忠的妻子，頓起淫念。

在楊某福對王某婼實施強奸過程中，王某婼曾反抗、呼叫、哭泣，楊某福于是用手掐脖子、捂嘴，直至將王某婼掐死后逃走。熊某忠酒醒后，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家，于是也離開了。但想不到，卻又暈暈乎乎地睡到了旁邊宗某清的家里……

偵破此案過程中，楊澄和民警們住在村寨中的群眾家里，頭頂上就蒙著一層塑料布遮擋著寒冷。透過頭頂?shù)乃芰喜?，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斗。這個地方，后來被民警們稱為“望星空大酒店”。

“每次想起在‘望星空大酒店’里的日子，每次想到這起案子，都會感到一陣后怕：假設(shè)我們不是再三勘察、多次提取檢材、用DNA鎖定兇手，那么，熊某忠就有可能被確定為兇手。那樣的話，受害人將泉下不安、熊某忠將冤枉而死、兇手將逍遙法外。所以，不論在任何時候，針對任何案件，我們都要對得起頭頂上的警徽。”

面對新加入的民警，楊澄都會講起這個故事，講起自己的感受。也正是因為墨江縣公安局刑偵民警嚴謹?shù)墓ぷ髯黠L，才延續(xù)了16年命案全破的優(yōu)良記錄。

“來世還要做警察！”在刑偵戰(zhàn)線打拼多年，有過無數(shù)的痛苦和歡樂，楊澄依然初心不改，依然堅守在刑偵一線，忠誠守護著北回歸線上民族群眾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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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楊澄：北回歸線上的“哈尼隊長” ( 2017-06-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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