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于:2016-12-29 13:00:43|來源:張密

65歲那年,昆明老漢王國運嚷著要去美國,還喊著老伴一起去。為此,女兒反對,老伴撇嘴:“你的那些‘外事活動’,俺就不參加了。”轉天,老王背個雙肩包,拉著個行李箱,還真獨自去了美國。在美國的23天時間里,他就憑著“Thank you、Byebye、Hello”這4個英語單詞,花費僅1.8萬元,窮游了美國8個州,走了很多美國城市的街頭巷尾,了解了大量異國風土人情和人文地理,結識了一大批異國朋友。“美國之行,我還學會了‘Good morning’(早上好)。下一次,我想去北歐。”老王開心地說。
其實,快樂的老王退休后參與了很多社會活動:2012年10月,“我是車王”賽事召集參賽者,63歲的老王走進報名中心,要挑戰(zhàn)越野車賽。工作人員集體驚愕:“大爺,您沒走錯門兒吧?咱這里可不是老年活動中心啊……”但是老王卻執(zhí)意參加了這個比賽,也刷新了之前60歲參賽者的記錄,成為“我是車王”賽事最高齡選手,他也著實地過了一把駕駛越野車的飄逸癮。
獨自跑到美國看風景
王國運最早在昆明北站裝卸站工作,后來裝卸站改為昆明保安設備廠。幾十年的時間里,他就憋在這個廠子里很少出去。
2006年退休后,不甘寂寞的老王決定到處走走,闖蕩一番,做個快樂的老頭。喜歡旅行的他,北京、上海、香港都去過。2009年,還跟朋友一起去了趟泰國。走的地方越多,他就越想走遠。因此,老王很少能整天待在家里,不是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就是想著到處去闖蕩一番,讓自己的夕陽紅更燦爛一些。也因此,他“活潑好動”的性格,和喜歡安靜的老伴形成巨大反差。
“老王,今天又有‘外事活動’啊?”看到老王又在收拾自己的雙肩包,老伴就估摸著他又要去參與“社會活動”了,順口問了一句。“是啊,我要去美國,你去不老伴?”老伴撇撇嘴:“美的你吧,連英語單詞都說不了幾個,還去美國!”說完,老伴繼續(xù)收拾著自己的家務。
讓老伴沒想到的是,她在忙著收拾家務的時候,老王拎著一個行李箱就出了門,而且直接坐飛機到北京;在北京中轉休息了一天后,他直接飛到了華盛頓。
“尼亞加拉大瀑布是世界三大瀑布之一,我一直希望有生之年能去看看。”之前,王國運有了這個想法后,便開始辦理簽證事宜。起初,老伴和女兒都不同意他去。“他一個人太危險,出點事,連照應的人都沒有”。但簽證辦下來后,家人還是勉強同意了他的“冒險”。
“我爹也是個瘋狂的‘老小孩’,就會說‘Thank you、Byebye、Hello’這4個英語單詞,居然也敢獨自去美國。”女兒也是替他擔心不已。
但這時,老王已經到了地球另一邊的美國,飛機降落在華盛頓機場。不料,剛下飛機,老王卻丟了外衣,而且語言障礙成了他最大的難題。家人擔心的事情,還是應驗了。不過,久經闖蕩的老王也有自己的辦法,專門找黑頭發(fā)的人打聽道路。
“黑頭發(fā)的人有很多是中國華僑或者去美國打工的華人,至少是亞洲人,多少都會說點中國話。”老王“嘿嘿”笑著,介紹著自己的經驗:“語言不通不要緊,主要是不懂美國的一些社交規(guī)則,這才是我最需要學習和了解的。”
當時,正值一個在美國的老友邀請老王前往家里小住。第二天,他便買了前往特拉華的車票。
和流浪歌手成為朋友
特拉華距離華盛頓200多公里,位于美國東南方,附近有特拉華河,景色優(yōu)美。獨立的房子和小院子,每天早上跑跑步、掃掃樹葉,老王在朋友的精心招待下,過了一把“洋日子”。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吃不慣面包沙拉,每頓堅持吃米飯。
幾天后,老王離開特拉華,開始了真正一個人的旅行。之后,他到了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游歷了富蘭克林廣場等古城代表景點,還報團前往紐約和尼亞加拉大瀑布。在導游的引領下,游覽了世貿大廈、觀賞了尼亞加拉大瀑布。
“那真是奇觀,每個人在大瀑布面前都顯得那么渺小。”從尼亞加拉大瀑布回到紐約途中,老王還去了馬里蘭進行一日游。然后,一個人跑到了華盛頓。
從美國東海岸到西海岸,老王游歷了美國的華盛頓、特拉華州、費城、紐約、尼亞加拉大瀑布、洛杉磯、拉斯維加斯等地。
老王還講了一個問路的故事:在紐約的時候,他想著42街區(qū)和紐約大都會還沒逛,就準備去游歷下,但這時問題卻來了。
哪天,他好不容易問清楚到42街區(qū)該坐的地鐵,上了地鐵后,他卻不知道該在哪站下車?沒辦法,只能在地鐵里問人。“美國的地鐵里很多看書的人,不忍心打擾。”老王說,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黑頭發(fā)的年輕人,才開口,那位青年就拖著長腔說:“我是韓國人——”老王被噎了一下,只好“搭訕”到一位帶孩子的美國中年男子,但說了半天,對方愣沒明白他要說啥。
這時候,美國男子撥通了一個電話,并將電話交給老王。“您好,您是想問這位先生什么?”聽到這句普通話,老王調侃“自己感動得快要哭了”。他忙將自己的訴求告知對方,然后又將電話交給好心的美國中年人,美國中年人最后又將電話交給老王……如此幾次,終于才知道還有3個站下車。等到達站點的時候,美國男子連忙指著車門,告訴老王到下車的地方了。
談到那次旅程,讓老王感慨不已。“其實,不管什么膚色的人,只要真誠相對,哪怕語言不通也能互相理解。”
逛完紐約大都會后,剛出門,一個熟悉的旋律傳入他耳膜——《茉莉花》。演奏者是一位黑人年輕人。“你好!”不等王國運開口,年輕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脫口而出。原來,吹薩克斯的年輕人曾在中國上海和深圳等多地呆過,算是“漢語通”了。那次,兩人聊了很長時間,還在紐約博物館前合影留念。
喜歡到街頭巷尾轉轉
在國內的時候,老王像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對美國充滿了好奇心。這種好奇心就像是美國人一定要來到中國后,才能體會到中國人的熱情一樣。
退休后,老王參與了不少昆明的社會活動,關注了很多街頭巷尾的事情。到美國后,除了參觀一些著名景點外,也很關注美國的“街頭巷尾”,想去看點人文的東西,深入了解下生活在街巷里的普通平民的生活。
紐約,曼哈頓唐人街。
霓虹燈下,老王有次轉到包厘街后的一個臨街房子。看見一個大房間里的一臺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中央四臺的節(jié)目,一群古稀老人在圍著看中國的電視節(jié)目。在異國他鄉(xiāng)突然看到中央臺的節(jié)目,讓老王趕到很親切,不由自主地走進了這間房子,也在盯著屏幕看。
這時候,一屋子的老人都轉臉看著老王,像看著外星人。
老王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沒打招呼、也沒弄明白這里是什么所在,就貿貿然地進來了。但既來之則安之,老王站著不動,心想早晚會有人過來打招呼的。還別說,他的耐性還真是有用,一個老人過來用中文和他打招呼,聽說他是單身來美國旅游的客人,一群老人對他很熱情,招呼他坐下,和他聊了很長時間。
和他打招呼的陳老先生是福建人,年輕時就來美國闖蕩,現(xiàn)在只有200美元的退休金,加上其他的也不超過700美元。
這點退休金咋在美國生活?。繉λ囊蓡?,陳老先生感嘆地說:“美國人的退休金,是按照年輕時納稅多少,來定退休金金額高低的。年輕時,就想著少納稅,現(xiàn)在連退休金也少了。不過,現(xiàn)在自己的幾代后人都在美國定居了。”聽老王說起中國的變化,陳老先生感嘆:“我的這點錢在美國生活很艱難。所以,我準備回福建老家定居。在老家里,這700美金就夠我生活了。”
這次和老華僑們的不期而遇,讓他對生活在美國的很多華人有了了解。他所看到的華人,才是真正的中國人在紐約的生活狀況。“美國并不是遍地是黃金,在那里生活的中國人,很多狀況都不理想。”
在離開那個屋子的時候,老王問他們:“你們在美國生活了這么多年,是感覺美國好還是中國好?”“還是中國好——”面對那一雙雙渾濁的眸子里迸射出來的光芒,老王的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動。
“以后,有去美國的中國游客,如果時間允許,請去紐約的曼哈頓唐人街去看看那些老人們,關注下他們的生活,和他們留個影。”至今,老王都還在惦記著那群老人。
窮游每天只花40美元
“華爾街的銅牛在哪里呢?”老王站在異國的大街上,又開始犯嘀咕了。雖然來的時候帶了個“外語通”,但他實際上一次也沒用上。
“哞——”老王將兩手圈起來放在耳朵上,比劃成“牛角”的樣子,嘴里學了一聲牛叫。他的這個動作,立即讓來往的路人明白他要去哪里了。一個掃地的工人帶著他轉過一條街,就看到了華爾街那頭著名的銅牛。
“其實,去國外旅游不必一定要精通所去國家的外語;但是,你一定要有辦法讓別人明白你的意圖,給予你方便。”在出行方面,老王有自己的“絕招”,也有自己的感受。“國外的華人和志愿者非常細心,凡是你打聽的路徑或地點,稍微有點不明白,他們都會再三解釋、再三詢問你聽明白了沒用。甚至,會畫上一張簡易圖,用中文標識出來。”
“王先生,看你在我家的沙發(fā)上湊合著住了一晚上,我都不好多收你的錢了,就收你每晚8美元吧。”臨送老王回國前,老王住的家庭旅館的老板要少收他點錢。“這個不行,你們也很辛苦,每晚還是按10美元給你們……”
在美國的23天里,老王只花了1.8萬元人民幣,每天平均消費40美元。這些錢里,還被在各地輾轉的機票和車票占去了大頭。至于吃住,老王就想著多省點錢。按照老王的話說:“咱這算是窮游,但也游得很開心,看到了很多別人都沒看到的東西。”
在美國的快餐,一般都在20到30美元之間,但語言不通的老王愣是找到了四五美元的快餐。他還知道買快餐的時候,先問下是不是含稅?
“有些打馬虎眼的老板,在水牌上寫著5美元,但是收費時會多收你一點,說水牌的價格沒含稅。吃過兩次虧后,我就會先問一下含稅不?這樣,老板就不會坑我了。”聰明的老王,有時候去快餐店打飯時,還會拿著自己的大口缸。別人一勺子菜打進去,感覺才有個缸子底,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再給他打一點。
“假設再去美國,我還會省一些錢。比如哪里可以找到便宜吃飯的地方、便宜的旅館、便宜的乘車路線,這些我都能找得到。”從美國回來,老王的本子上記錄了很多號碼和人名。上次去泰國曼谷旅游的時候,老王居然還找得到免費的公交車。“我們在泰國待了幾年,都不知道還有免費公交車坐。”很多朋友對此很詫異。
“每到一個地方,盡量前往華人聚集區(qū)就餐,每餐也就4.5到5.5美元,這是餐飲上的節(jié)省。”王國運介紹著他的“獨家攻略”:“在住的方面,盡量住在家庭旅館里,每晚大約10美元;在出行方面,盡量坐地鐵或公交車出行。這些細的方面算下來,少花錢也可以盡情地到處去旅游。”
老王是個熱心人,說:“我的電話是130 3333 1621。如果有想去美國旅游的朋友,可以打我的電話,我可以給大家支招,教你如何最省錢地游遍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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